2020年像无脸见人般逝去了,我还清晰的记得去年在雨夜里等待着跨年,而现在这一年已然快到了尽头。很可惜今年没有写太多了日记来记录生活和心情,不然以后回头看应该会感慨万千。只好趁着年末的契机,趁着记忆还没有完全模糊,记录一下这一年到头发生的林林种种,以聊慰藉。

前言

旅行

2019年以印加古道远足之旅结束,虽然过程异常艰辛,严重挑战了我体能的极限,还附赠我严重的紫外线灼伤,但是同行的队友让这趟旅程格外让人难忘。所以到了离开的时候,想到就此别过,情绪低到了极点。回到Cusco的我,手上长了3个巨大的水泡。

2019的最后一晚,我和众人一样,都聚到了Cusco的武器广场上。晚上环绕着广场的群山都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灯,虽然不很明亮,但是却很好看。我跟随着人群走进了一个大教堂内。这是我到Cusco后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进入到教堂内部。教堂内部以金黄色为主,正前方好像是一些宗教任务的塑像,具体有些什么我已记不太清晰。高台珍贵这排着两列长椅,早就坐满了前来祷告的人,其余的人就散落地站在教堂的空地上。我并不是一个信教的人,所以也看不懂在我眼前进行的是什么仪式。仪式最后,一个牧师模样的人拿着一根枝条似的东西蘸上水,然后潵在一一排在他跟前的祷告者。

我并没有待在广场上,而是沿着环绕这广场一周的廊檐转悠着。走到一处,看到了几级台阶,便拾级而上。到得上边来才发现这里还有一小片更加静谧的小广场,有一个正在买街边小吃的小摊贩,一对坐在路边椅子上的男女,一条大金毛,还有一小片水池。我走到边缘,就在此站着,望着底下的广场。许久后我下来,在廊檐下找到了一个人少的区域。我身边立着一个抱着吉他,弹唱着我听不懂的西班牙语歌曲的小哥。不多时,多了几个举着啤酒,互相嬉闹的男女,然后其中的几人跟着吉他放声开场开来了,兴之所及,其中一人自己拿过吉他,开始自弹自唱。后来,身边围绕了越来越多来看热闹的人,好多人纷纷掏出了相机,迫不及待的录下眼前的一切。

离午夜越来越近的时候,天上开始下起了雨。开始还仿佛是试探性的下得淅淅沥沥而已,可没过多久雨势就变大了。原本聚集在广场上的人都回到了广场四周的长廊下来避雨。来往的出租车也变得多起来了,大家似乎都急着乘车离开。看来这雨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我决定也不待到午夜。好不容易达到了出租车,可是司机要价15Sol,我身上只有10Sol的零钱,因我是在不想被困在广场上,想着可以用美金支付或找旅馆的老板换些零钱,于是还是上了车。到了旅店,因为司机不收美金,所以我连说带比划告诉司机稍微等我一下,然后重回旅馆从老板那里换来了5Sol,付给了司机。2019的最后一晚虽然有点波澜,但还是平安地度过了。

回家

我在1月初的时候在网上看到了新型管状病毒的新闻。但是当时并没有多想,没觉得这件事情有多严重。后来在回家前最后一个周末的时候(18,19),国内的消息开始变得越来越严重,专家出面澄清病毒可以人传人,网上开始批评武汉市政府早期的不作为,质疑为什么在疑似疫情期间仍然举办所谓的万家宴,然后是朋友圈上途径武汉的朋友各种半严肃半调侃的PO文。老爸跟我说要我别回去过年了吧。可是这时候,我早就有点归心似箭了,嘴上说没事的,可是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去药店买了一盒口罩。

我的飞机要在Seattle转机。在候机的时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这次疫情的严重:我身边的所有中国人,已经有好多人都带上了口罩。十多个小时的行程后,我终于降落在上海,我马上去赶机场大巴,最后终于到了虹桥车站。当我下车的时候,天上还下着小于,这时候离我的车发车还有不到10分钟的时间。车站的门好多都是紧闭这个,门口放着一长排用来。我跟着同行的人一样,开始找入口,结果跑了近一分钟,我才终于进到车站内。到了站内,我才感觉到和往年的一样:安静,格外的安静,我在排队进入的时候扫视了周围一样,感觉目之所及的地方,能看到的人数完全可以数的出来。过了安检后,我立马朝站口跑去,车站里几乎没有人在候车,我完全没有排队就刷了卡进到站内。从我进入车站到上车,可能只有不到5分钟的时间。这在往年春运期间简直不敢想象,往年的时候光是一个安检,估计都不止5分钟。上车后,整节车厢只有4个人,除我以外,还有一家三口。我找了一个远离他们的地方坐下,给自己一下时候平顺呼吸。然后回想一下刚刚经历的这10分钟左右。这是我第一次遇到这样子的春运,完全没了往年的人气味、年味,少了在人群中摩肩接踵,周遭的喧嚣。原来事态已经进展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虽然有所心里准备,但是亲眼所见才让我感到难以置信。

新冠伊始

我始终不知道如何为这个章节写开端。要从何说起呢,一切都来得太快,在短短的几月时间内,在我们身边,在网络另一端,每时每刻都发生着太多事。纵使是有千头万绪,却难以用一条主线一以贯之的描述所发生的所有事情。既然如此,那我就筛选几件对我印象触动最深的事情来说吧。

第一个故事就是在吃饭时奔溃大哭的护士,她一边放声大哭一边不停地喊着我受不了了。旁边的人要么是在忙着自己的事,要么是在扒拉着吃饭,每个人都面无表情,所有人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在做着自己的事。因为大家都知道,她只是需要发泄而已,再多的安慰也无济于事。

第二个故事是一个姑娘在装着母亲遗体的救护车外面,声嘶力竭的喊着妈妈。因为新冠的易传染,所有死去的病患都是被直接拉到殡仪馆去,家属没有办法见死去家人最后一面。在那个冰冷的冬夜,这个女孩子一个人对着一辆白色的铁皮车哭喊着,就这样草草地和自己妈妈做了最后的道别。

第三个故事是关于红十字会的。当时武汉和其它湖北的城市极度缺乏口罩和PPE,导致医护人员在微博上向网友求助。但是这个无序的、无组织的资助无异于会增加医院的负担。所以这时候像红十字会这样的组织理所应当承担起组织物资捐赠和分发的任务的责任。但爆出来的新闻却让很多人大失所望:先后传出囤积物资、分发效率滞后,医护人员来拿物资却被刁难等新闻。我不想无端的猜测其中的某些人的官僚主义作风,亦或是想发国难财,但是当中某些人的不作为和

我始终觉得,在新冠肆虐武汉和湖北的时候,我并不完全是一个亲历者,而只是一个见证者或是旁观者。我和全国大多数人一样,在这个农历新年,没有出门拜年,而是抱着手机,眼睁睁看着在武汉和湖北发生的事情,感觉自己的渺小和无力。当时网上有人吐槽到,程序员在这时候是最没用的一群人:外卖小哥可以为大家送菜送药,快递物流可以帮忙运送物资,土木建筑的可以建造临时医院收治病患,医护人员在救人性命。我们写代码的能干些什么呢?好像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人才能分辨什么事重要的,什么是可以舍弃的。

回头来看,当时每一天查看新冠感染人数和死亡人数的那条曲线,几乎成为了一种执念。而那条曲线,在开始的几周里,似乎看不到下坠的希望。当时的情况,真的有太多理由让人悲观。这是一场在我们有生之年都没有遇到过的瘟疫,没有人知晓生活在一场大瘟疫的阴影下是什么感受。好在最坏的那些日子已经过去了,以后回想起来,大约也如其它事情一样,只剩下依稀模糊的记忆。如果非要记着些什么,我想那天下着小雨的晚上,空落落的虹桥车站,会一辈子留在我的脑海里。

科比

1月27号早上,我正在刷着社交媒体,突然看到一则新闻的标题写道: NBA Legend Kobe Bryant Died In a Helicopter Crash at Age 41。当我看到那个标题的时候,我的大脑完全一片空白,根本没有任何反应。过了一会儿,我的大脑才开始重新恢复思考,第一个念头就是:怎么可能呢,科比怎么可能会死呢?这可是科比啊,这是一个多么争抢好胜,倔强到骨子里,骄傲的不可一世的钢筋铁骨般的汉子,强悍到手指脱臼了自己正位,脚筋断了还要罚球自己离场的男人,这样的人,怎么会突然就死了!?但是当我看了新闻的来源并非八卦小道,点进去看后,事情的时间地点都成列清楚,我这才意识到,科比真的走了。

以前的我不是科比的球迷,准确的说,我是科黑,是光明正大的科黑。因为我是麦迪的球迷,而在21世纪前10年的大部分时间里,科比和麦迪两个既是心心相惜的兄弟,更是王不见王的对手。还记得在一场魔术对湖人的比赛中,麦子在对阵科比的一个回合中,用一个急停转身加后仰把科比晃到了,然后科比马上就在下一个回合里,用一个加速突破过了麦子,来了一记重扣。这一回合,完美诠释了科比不服输的性格。

在科比退役后,我才后知后觉的开始看了很多关于他的视频。我看了科比最后一年farewell tour每到一个场馆,观众都齐声为他呐喊MVP的片段。我看了最后一场比赛的最后3分钟的时间里,拖着一双病腿,大口喘着粗气,用一记记投篮帮湖人反败为胜。我看了他的告别演说和最后的那句Mamba out。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昨日。退役后的他看起来是如此开心、满足和平和。他在Ellen上说起退役的原因的时候说: I just don’t to play any more。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要强的人,竟然真的就放下了。然后Dear Basketball出来了,科比自己写的诗,当制作人制作的动画短片,最后还众望所归的拿到了奥斯卡。然后一切都结束了,就这么没有预兆,没有宣告的戛然而止。

我想到了我的高中好基友,巴达。他是科比的死忠粉,而我是麦迪的粉丝,高中时候的我们常常为了他们俩而争论不休,但这丝毫没有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他一直是我高中最好的兄弟之一。后来有一年科比暑假在国内参加活动,然后他去看了那个让他崇拜追逐了多年的球星,还在人群中远远地给科比拍了张照。我们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联系了。我还很清楚的记得,高中英语老师在教out of mind 这个用法的时候说道,毕业后再亲密的同学都有可能因为地域分隔变得疏远,当时的我们还倔强的表示不可能,可是现在这句话意料之内的在我们身上应验了。当我看到科比逝世的消息后,我第二个想到的就是巴达。他当时一定都崩溃了,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哭,或许不会,这家伙应该没这么丢脸。我好想给他发个消息,听他发泄几句,给他安慰几句,但我始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返美

2月1号早上早上,我正躺在被窝里刷手机,看到了头条上的一则新闻:美国将在2月2日美东时间下午5点禁止在过去两周内到过中国的非美籍和绿卡持有者入境。而我的航班正好是在美西时间下午5:50到达LA。所以我就很不幸的成为这项禁令所针对的人群。当下的我说实话确实没打定注意要怎么办:一方面我内心还希望能在家里继续多待哪怕是一天,另一方面我可能会冒着没有办法回美工作的风险。就在我纠结的时候,姐夫给我发了微信跟我说了这事,我见状回复到:我已经在想办法了。我立刻起床,先给公司的HR发了消息,说明了这件事情,想看看从公司层面有什么好的建议。然后我拨通了Delta的客服,想试试看有没有修改行程的机会。拨通了Delta的客服后,自动录音提示需要我排队等候,无奈的我只好依从,其实当时心里并没有怀抱多大的希望。待我洗漱完毕之后,收到了HR的回复,建议我最好是修改航班。正好这时候Delta的客服回电话了,我马上接通,说明了事情的缘由,对方一开始甚至不知道美国政府的这项禁令,之后搜索了一番后才知晓情况,然后她为我查看最近的航班情况,顺利地帮我改签到了2月1号晚上的航班。我惊喜之余,就想到我离开家的时间从一天之后就要变成几小时之后了。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爸妈,我甚至可以看到当下我爸脸上的笑容凝固的样子。优优正在玩拼图,我走过去跟他道别,小家伙本来早上还跟我赌气,现在就拉着我的手让我抱着他,嘴里嘟囔着不想让我走。所有的事情都如同快进般的前进着,容不得我停下来思考,我快速收拾好行李,匆匆吃了几口早餐,把本来打算在最后一天。本来爸爸还说要送我去机场,可是一个来回就要8个小时,我实在不想让他们来回奔波。考虑到我回家时火车上寥寥无几的乘客,我最终还是决定自己走动车去。最后去车站和父母道别,优优过来抱着我的腿说不想要我走,我蹲下来和他说明年在见,然后就出发去车站了。

出发后一切都很顺利,火车站只有不多的人,车厢里更是只有我一个,我禁不住站在车厢前,给空空如也的车厢拍了张照。到了虹桥车站,坐上机场大巴,好多看起来和我年纪相仿的人,每个人都带着口罩,有些人甚至戴上了护目镜。我前方有一个人在小声地谈着电话,停对话应该是去澳洲的。原来是澳洲跟随美国也发布了对来自中国非澳籍人士的禁令。到机场途中出了一个小插曲,司机在过一个岔路口时走错了道,结果只好倒车换到正确的岔道上去。这在平时绝对不会发生吧。其实在大巴车上的时候,神经还是高度紧张的,生怕身边的人咳嗽打喷嚏,好在一切都有惊无险,我们是顺利到达了机场。

到了机场,我找到了值机的地方,虽然离登机的时间还早的很,可是已经排起了一条长龙。我并没有马上去排队,因为我想给家人发信息,而我又没有国内手机号码,所以只好去找WiFi密码,后来才知,原来取WiFi的机器,就在我去值机的路上就有一台。于是我又原路折返,拿到WiFi密码后,最后才又回去。到了值机的地方,发现在这短短几分钟时间内,队伍又长了好多,我走过一个个拖着背包行李,或低头看着手机,或三三两两讨论着什么的队伍,和大部分今天来此的人一样,开始漫长的等待。现在我也早已想不起来等了多久,但总归是最后很幸运地拿到了登机牌。这时的我才有一点放松。过了安检到了登机区域,外面已是天黑。里面几乎所有商店都没开,我转了一圈发现DQ还开着,我点了一份炸薯条一样的东西,勉强果腹吧。

之后便又是漫长的等待,然后登机,最后起飞离开。机舱里每个人都带着口罩,我和身边的乘客都是全程带着口罩,只在吃东西的时候短暂的脱下来一段时间。整个行程和往常并无二致,也没有太多的波澜。飞机很准时地在LA降落。到了过边检的时候,这次整个过程原没有我想象的困难。我原本以为因为美政府的这项禁令,机场会加大对中国来旅客的检查,可是机场的工作人员和往日并无太大不同,大部分人都没有佩戴口罩,也没有体温检查。在边检询问的时候,对方一直在捣鼓着电脑,许久之后才问我要了护照,然后漫不经心的问了我来此目的,然后就盖章让我过关了。倒是在转机要过TSA的时候,工作人员看了我的护照之后要我到一个带着口罩的工作人员跟前测了一下体温。但除此之外,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我在LA候机的时候,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终于把口罩摘下,放松了一会儿。好在从LA飞往SF的飞机上只有不多的乘客,而且行程也只有1个多小时。到了SF后,已是晚上10点,我打了一辆Uber回去,司机一开始见我带着口罩,似乎还很不放心的多看了我一眼。我在回去的路上给室友群里发了一条消息,跟大家说我需要自我隔离两周时间。我这时已是又困又累,但好在行程已经结束。

新冠蔓延

回到美国之后,就开始了两周的quarantine时光,期间用远程连接公司的机子来写代码,用teamviewer来显示桌面,除了没有外接的显示器,对日常的工作影响并不很大。结束两周的quarantine后回到办公室,仿佛又恢复了之前的工作生活中来,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平静生活的表面下早就暗流涌动,新冠病毒在没有觉察下已经在我们身边开始蔓延。

在正常生活被新冠打断之前,从2月中旬开始,我利用周末时间找了一个教练开始练车考驾照。我过年在家的时候本以为开得还不错,哪知道第一次开,就被教练吐槽开车倒车不够熟练,转弯动作太机械不连贯。后来第一次路考的时候,因为换车道时没有和后面车辆保持足够距离,换道犹豫,被后车按了喇叭,结果考官立马给我打了不及格,然后就指示我开回DMV。第二次碰到的是一个挺严厉的菲律宾裔的大妈考官,我几乎犯了同样的一个错误,在一条主干道上没有看清后方来车就像变道,结果被考官一把拉住。我当时心里暗道不会又要挂了吧。好在我后面开得都很好,考官手下留情让我通过了。至此,我终于拿到了加州的驾照,出门在也不用打uber了。

可是在美国买车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且不说有新车和二手车,私人卖家和dealer,以及如何finance等诸多问题。而且我对车子了解不多,也不知道如何对车子的状况进行查看。我再Youtube上看了很多买车的攻略,然后在网上给几个dealer发了短信月好了看心仪车的时间。到了那天,我去了两家dealer,但因为还没决定要买,所以并没有继续往下进行。好在当时没有郎莽买下车,不然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车子都会被迫在停茶场吃灰。

在3月初的时候,在Santa Clara county出现新冠病例的消息就在身边传开了,当时就有同事在传,其它公司好像已经在传会要求员工居家隔离工作。终于在3月12号,一个周四,公司通知我们从明天起全员在家工作一周。我请灵文回去的时候载我一程,帮我把台式机运回去。路上我们聊大概多久才能回来工作,我挺悲观地说,估计不会只居家工作一周。最后果然不幸被我言中了。

工作

在6月份的某天早上,收到了老板的一条信息,问我今天下午有没有时间聊一下。当时已经好久没有和老板1on1了,所以我以为只是和往常一样,聊一聊最近的工作情况。到了定好的时间,登上zoom会议,老板便看门见山的说道:她要离职了。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大脑消化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老板紧接着解释自己离职的原因,还不停地跟我说项目不会因此而停滞。当时的我,其实并不知道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说。我不是一个擅长和别人说再见的人,因为我总是觉得表现的太伤感是一件很矫情的事。所以面对这种事情,总是表现得轻描淡写的样子。但在那一个当下,我立马就想起了当时在AR组时发生的事,当时觉得和同事还会共事很多年,没想到最后的分别发生得这么突然,让人卒不及防。这次的感觉也和上次很像。

又过去了3个月,接到了TL的消息,问我有没有时间现在聊聊。连上zoom后,他说自己要离职了。这次的冲击比上一次略小,因为之前也或多或少有些端倪。所以只能说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后来到了10月份,才发现还有好多同事在这一时段离职。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感觉走了好多熟悉的面孔。那段时间心情也是很烦躁且浮躁的。感觉像是走到了一个死胡同,想要退出来,换个环境透口气。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不是值得,不停对过去发生或没发生的纠结徘徊。

老板最后一次和我聊天的时候问我,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我当时并不知道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自己压根没有仔细想过,大多数时间只是随着惯性在往前走。

美国

今年美国的股市遭遇了几十年未见的熔断,而且一来来了三次。可是正当大家都以为lockdown会导致熊市之时,米国央妈一轮又一轮的发钱不但给股市续了命,还让枯木又逢春了。科技股的涨势已经到了顶着灯笼都找不到下跌的股的地步。其中的翘楚如特斯拉,NIO更是迎来了成倍的增长,真是让买股人窒息,让错过人扼腕叹息啊。我想起来Ray Dalio在他的书里和网上的帖子都不止一次的提到类似的现象,在危急到来央妈放水时,会进一步推高资产的价格,让手握资产的富人收益。而贬值的货币又会让穷人的生活更加艰难,这正是经典的劫贫济富啊。当然,另一种解释就是,因为大多数公司并没有实现业绩成倍的增长,所以解释股票上涨唯一可能,就是因为我们手中的货币贬值了,所以买同样的股票需要花更多的前。再加上今年懂王寻求连任,更加不会允许他任内唯一国内政绩–股市有任何闪失。也罢,这个奇葩的世界我是真的看不多,不知道多年之后,回过头来看这段历史,对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又有着怎么样的解读。

今年除了新冠应对无能,对米国而言也是一个多事之秋。年中因为一个警察用膝盖压着一个黑人颈部而致死的事件,引发了席卷全美的BLM运动。支持运动的一方高喊着口号要求警方停止对黑人的歧视性执法,并且要求政府减少对警方的财政支出。反对运动的一方认为受害者恶行累累,绝非善类,觉得警方的执法虽有多度之嫌,却未有渎职之嫌。最后悲剧的发生主要在于逝者自身的健康状况不佳,是一个不幸的单一事件。还有一个反对者则说这次运动不过是民主党在大选之年为了操弄选票,赢得少数族裔选票而掀起的一场闹剧。不管怎么说,这次事件没有对本来就已经撕裂的社会有任何弥合的作用,各执一词的两方即不寻求找到common ground,找到一个能让大家都接收的解决方法,也不是去试图聆听理解对方,而是伸直了胳膊手指,一味朝外指,骂的脸红脖子粗唾沫星子漫天飞。最后的结果没人在乎。所有的人好像都默契的知道,类似的事情一定还会在发生,所以也就不必非得追求一个什么结果,所以也就不用非得找到解决的办法。只要我骂赢了,你选输了就行。该发生的还会继续发生,而当悲剧又发生之后,下一场类似的戏码还会上演,可能主角换了,可能反派换了,但是主旨大意一成不变。

今年本来最大的一出戏就是灯塔国选领袖。那知被新冠杀了个程咬金。本来正在进行中的民主党候选人选举也不得不搬至线上。本来我一直认为会当选的Bernie,却因为另两位参选人退选,导致选票集中到Biden身上而再一次落选了。这个结果说来意外,却又是情理之中:民主党怎么可能会允许一个要革资本家命的自称socialist的候选人去参选总统。他们一定会用各种卑鄙肮脏的手段来阻止Bernie,只是没想到啊,这一次又让这帮人成功了。本来我以为川宝对睡宝会轻松获胜,那只川宝抗疫不力,再加上黑人运动,选情一度岌岌可危。到了10月初的时候,川宝自己竟然得了新冠,这可正是雪上加霜啊。好在新冠只是一个流感,加上川宝有医保,加上detergent以毒攻毒的疗法,几日就医治好了。可是这时候,川宝的连任大业大有大势已去的架势,可怜花甲老人,全国到处飞到处做演讲。 <!–

  • Floyd, BLM
  • Election and aftermath
  • Freedom or Freedum
  • Bull market –>

吉他

后记

在开始写这篇年终总结的时候,我就想好了要以一首歌作结。只是一直没有想好用哪一首歌。直到有一天在看Concert for George的时候,All things must pass缓缓如叙事般的前奏响起来时,我才找到了最切合主题的那首歌。这是George想要放在Beatles专辑里却被抛弃的歌之一。好在在Beatles解散后的第一年,George就把这些被抛弃的歌收录在同名专辑中。这是George的歌里面我最喜欢的之一,歌词寓意用在今时当下是再恰当不过的了: All things must pass, all things must pass away。

Sunrise doesn’t last all morning A cloudburst doesn’t last all day Seems my love is up And has left you with no warning But it’s not always going to be this grey

All things must pass All things must pass away

Sunset doesn’t last all evening A mind can blow those clouds away After all this my love is up And must be leaving It has not always been this grey

All things must pass All things must pass away

All things must pass None of life’s strings can last So I must be on my way And face another day

Now the darkness only stays at nighttime In the morning it will fade away Daylight is good At arriving at the right time It’s not always going to be this grey

All things must pass All things must pass away All things must pass All things must pass away